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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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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蔣家沒在他這邊討到半點好,自打嘴巴痛心疾首的樣子讓岑白笑得更加開懷,臨末還攬著蔣超的肩膀說:“我們是好兄弟,這點小事不值得放在心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馬上就要上課了,叔叔阿姨我們先回教室了。”

蔣父也只能點頭說去吧,不滿地瞪了一眼自家老婆和老師說了兩句客氣話離開。

岑白在樓梯拐角處扣著蔣超的脖子冷笑一聲:“你可真有出息,打不過就告狀,可惜這次算盤打錯了,怎麽辦呢?不如把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還回給你,等我什麽時候盡興了就扯平。蔣超,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想找人給你撐腰,我讓你秦家臭不可聞。岑家幫你們的事整個城的人都知道,岑家敗了你們落井下石當白眼狼要反咬一口,你覺得誰會和你們做生意。至於你,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你,最多讓你當個殘廢。”

蔣超害怕地點點頭。

岑白將手插在口袋裏剛要上樓,看到站在幾節臺階外的柴峻,頓了下,而後當成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從容擦肩走過。

柴峻轉頭看著那道修長的身影離開視線,難道這才是岑白壓抑的本性?自從岑家出事以後,岑白再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每一絲表情裏都摻雜著讓人不舒服的惡。

遭逢家裏破產這樣巨大的轉變人就變成這樣,如果要是知道他的好爸爸在外面跟小三養著孩子,岑白會怎麽樣?昨天晚上他親眼看到岑老板走進離他家不遠的別墅區,有個穿著一身奢牌三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快步迎上來挽著岑老板的胳膊,跟上來的還有個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高個男孩,從那和岑老板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樣子,一個喊著爸爸一個喊著兒子,真是頗具諷刺意味的其樂融融。

之後班裏的人發現向來沒什麽存在感的岑白突然變成了班裏的惡霸,之前欺負過他的那些男生全都成了他的小弟,買水買零食,指東不敢往西,最搞笑的是課代表收作業站在他面前,他懶洋洋地指著蔣超那桌:“以後找他要。”

柴峻對他這種不掙紮直接墮落到崖底的行為十分看不過去,作業不寫,上課不聽睡大覺,下次考試肯定是要大退步的,但是岑白對他這個同桌采取的是旁若無人的態度,他只要一開口想說什麽,岑白就一副‘我們不熟別打擾我’的拒絕方式,讓他只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

他才不是愛管閑事,就是覺得這個同桌太可憐了。

岑白這兩天被一件事情困擾,以至於他想換套房子住的念頭只能暫時作罷。

那天放學以後他本來想直接去售樓處訂一套房子,到了門口不放心的查了下賬戶餘額,真他媽的讓人氣憤,在這座房價不低的城市那點錢也只夠買一個廁所。

失落地他連大門都沒好意思進,選了個安靜地咖啡廳什麽都不幹只是盯著他手裏的黑卡,這鬼玩意兒給了他無數的希望,卻又在最要緊關頭讓他失望,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等他入土為安的那一刻他的數千億資金都回不到卡裏?

他不信邪開始抓卡內餘額漲的規律,摸索了幾天還真讓他給找到了,就是結果不太讓人想接受,甚至可以說荒誕。

柴峻也有點不自在,不愛搭理他的同桌這幾天一直在盯著他看,是眼睛眨都不眨的那種,不管上課下課,有的時候也能從中感受到幾分氣惱,更多的時候是平靜。

柴峻在這種騷擾下方寸大亂,不能怪他多想——岑白難道對他產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感情?

雖然他不排斥這個人,但是岑白性情變得也太快了,正常人怕是吃不消。

岑白哪兒知道他的同桌腦海裏各種浮想聯翩,而且他對書中這些重要人物沒什麽好感,讓他耿耿於懷的是——

他的卡只有在靠近柴峻的地方才會飛快地往出吐錢,如說要是說兩句話速度會更快,這真是瘋了吧?

難道為了錢,他要和一個自己本就看不上眼的人搞好關系?但是這得好到什麽時候?總不能一輩子都和這人耗吧?錢這種東西不管是誰都不會嫌多,他不可能只甘於拿那點錢。

但是這種連他聽起來都覺得神奇不已的事情,他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幾番猶豫下,他打開手機APP界面,看了眼餘額,然後伸手拍了拍同桌的肩膀,在同桌一臉麻煩的註視下,他驚奇的發現,身體接觸一下居然吐出了三十萬,剛才他拍了三下,刷新餘額居然有近百萬。真是沒天理,他自己賺的錢要花還得靠別人。

但問題是岑白不想和這個人有瓜葛,多年後發生在柴峻身上的那些血雨腥風會連累到自己,他是什麽都見過,但不代表他願意為別人的事情而勞累。

如果說兩人接觸是最快拿回錢的辦法,拍拍手這些壓根不夠,難道???

岑白瞬間打消了自己的念頭,算了,還是從長計議吧。

早上的太陽光溫暖又刺眼,很適合再睡一覺,柴峻也被曬得有點犯困,但他向來自律不會在課堂上睡覺,旁邊的人早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姿十分的難看,那麽寬的一張桌子非要連自己的都占了,胳膊蹭著胳膊,要是他躲開,這人還會更加過分的蹭上來。

這人難不成是惡霸當上癮了?轉頭想來欺負自己這個同桌?

岑白其實沒睡著,他只是無恥了一把,爭分奪秒多漲點錢,現在的生活質量極度差勁,差勁到他已經忘了開心是什麽滋味。

每天坐在一個小正方形的屋子裏,四面全是老舊昏暗,客廳裏不時傳來樂雪哭泣嘆息的聲音,讓本就沈悶的變得更加壓抑,他想換個環境,也方便樂雪調整情緒。這天底下少了誰不照樣運轉?一個渣男有什麽好的?他知道樂雪肯定知道什麽,大概是顧及他,怕他接受不了才把所有的情緒壓在心裏。

現在只有他們母子兩個相依為命,既然劃清界限,那麽他們也不能過得差,最好的報覆就是讓對方後悔。

岑白畢竟占據了原主的身體,唯一給予原主的補償就是讓那些對不起他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說真的來到陌生的世界他壓根就是個閑人,學習是不行了,他和這項足以改變人生的神聖存在犯沖,只能找找別人的麻煩,反正這些事情他最在行。

其實他很少做厚臉皮的事情,比如說這種跟幹枯了千年的老妖一樣見著人氣不知疲倦索取一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岑白活了幾十年從沒有求過誰,現在真是逼不得已。

這一整天他霸道地擠占著屬於柴峻的空間,一直到放學才做出一副清醒過來的樣子,兩手插在褲兜裏往出走。

明天是星期六,他們放兩天假,所以他打算多做做樂雪的思想工作,讓她知道哪怕少了一個人,他們還是有生活下去的辦法,大路寬闊,世界大,比那個男人好的有的是,就算是她去找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當後爹他也沒意見。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他的卡要停擺兩天,向柴峻低頭對他來說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難道他這一輩子都要因為錢在柴峻手底下做小弟嗎?

不想人還沒走出門,就被柴峻給拉住胳膊:“岑白,我有話和你說,你先別急著走。”

柴峻這人從外表上看就是個嬌氣的病公子,這也只是表面上的,心裏狠的跟淬了毒蘑菇的毒似的,但是岑白心裏有點想流淚,他的錢啊終於能多吐出一點了,他甚至還有點惋惜柴峻不多抓他一會兒。

“有什麽事兒嗎?”

柴峻笑起來:“就是你下次睡覺可不可以不要往我這邊擠?我桌子不太夠用,寫作業都不方便。”

岑白恍然大悟,笑了笑,說道:“那不行,我覺得這樣睡覺挺舒服的,你看我精神頭是不是足了很多?連我的傷都好了不少。你說的,咱們是同桌,別這麽小氣嘛。就這樣啊,我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她。”

岑白說著連著在柴峻身上多拍了幾下這才‘不舍’地離開。

冬天的夜來的早,走在墨色夜景中,忍著哆嗦查看手機,心裏卻一個勁地咒罵這該死的巧合,想他岑家小公子從來是昂首挺胸蔑視眾人的,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儼然是另一世的翻版,那邊多順利這邊就不順。好在餘額又稀裏嘩啦的漲了不少,這次不光房子有了,做點小買賣,生活質量也能大幅度提高,還是值得高興的。

不過事情再好他也要等到樂雪和那個男人離婚,他可不想自己的錢被什麽阿貓阿狗惦記著。

柴峻今天從學校裏出來比平時晚了很多,一直照顧他的秦叔問道:“是老師拖堂了嗎?餓不餓,先去吃飯嗎?”

柴峻搖頭:“回家吧。”想到什麽,又忍不住問:“秦叔,一個你以為他不喜歡你的人突然好像再找機會和你親近,這是為什麽?”

秦叔抿嘴想了想,說道:“對你別有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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